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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李】雪泥鸿爪【李佳佳中心?】

你知道的太多了。:

看哭了


七之:



雪泥鸿爪

性格杜撰,情节胡扯
没有逻辑,稀里糊涂乱写

1.
我叫李佳佳。桃李不言的李,必背古诗词山气日夕佳的佳佳。
当然还有另一个说法,李达康的李,李达康随便他怎么想的起的佳佳。毕竟我好歹也算是宽宏大量,并不想去计较他为什么给我取了看上去这么敷衍的名字。着实,你们可以说这个名字背后有着无比美好的期冀与无限的祝福,但不能阻止你们心底里认为这名字可能的确有点敷衍。
我倒是没所谓。
我和李达康处得很淡,甚至看起来很僵,这是公认的事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像他。
我像他,所以我们处得淡。
不然我要是像我妈,我和他根本处不来。

他天性薄凉,我倒好,秉着子女要比父母更胜一筹的进化原则,天性无情。
毕竟他还能给我妈挖上一袋海蛎子,我连为什么人要谈恋爱都搞不懂。
我是真的不懂,不是说没有男生追我,毕竟我是李达康和欧阳菁的女儿,他俩长得好看,那我也得长得好看不是?长得好看就莫名其妙会有人追不是?
我试图去了解爱情的滋味,发现我可以了解,但不能理解,大作家们说的小鹿乱撞我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感受。“谨记,伊甸园里有快感却无兴奋”*,这话说得不错。

我虽然脾气差,但开心的时候也很招人喜欢,于是人缘好,但只要我和那些人不是面对面,我就会懒得和他们有别的联系,我会在很多时段有不同的挚友,然后分别之后就完全陌路。
这一点我还得羡慕李达康,毕竟他还有王叔叔。

至于生死,我更加没什么感受。从二年级第一次独自一个人在农村的小黑屋里睁着眼睡觉,我就清醒地知道死亡是什么。但我自那之后花了十年来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玩意儿。
我后来认可这世界上有许多超越死亡的痛苦,可以理解那些自寻短见的人的心情,更知道了世界上的确有人是为了责任而活着。毕竟我也是个得过抑郁症的人,不算太严重,我没告诉李达康,但我自己的确被折腾得够呛。不是我矫情,抑郁症又不是我自己想得的,那段时间看着楼边都要绕道走,怕自己忍不住往下跳。
跳了太不负责任了。
我是个无情的人没错。
但我没想对不起他李达康。

那李达康对我好不好?我不知道。
至少在乎吧。
他自觉对不起我,但我倒真的没这么想过。

有些事情你能惦记一辈子。比如说小时候有一天我不小心把自己早餐洒了,吃了李达康的早餐。他回来看见一脸蒙圈的我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而我完全笑不出来,我愧疚得不得了。
他很可能已经忘记了这件的确是小事的事,而我却永远忘不了,很可能为此愧疚一辈子。
作为一个无情的人,我最擅长记得就是我对不起别人的事,擅长得会记一辈子。


他知道什么呢,他又不知道什么呢。

我听我妈说,我出生那会儿李达康不在医院,是我出生之后李达康才蹬着辆破单车过来的。
那天下着毛毛雨,路上一沟一坎的,李达康蹬过来就是一身泥水,整个人湿漉漉的,脏。因为浑身湿透,不敢抱我,傻了叭唧的站着,被好不容易缓过气的我妈臭骂一顿,什么现在才来啦,蹬一身泥水啦,不注意安全啦。
他就点头,拿着护士给他的毛巾擦了擦水。护士把我裹成一团,递给了李达康。
李达康不会抱孩子,没接,就看着我,神情严肃而庄重,然后看着看着就笑了。
我妈说,和傻小子似的。

就算家里很穷,那时候幼儿园很贵,我还是去了幼儿园,因为他俩没时间照看我。
中班的寒假,李达康带我去买手套,蹬着辆破自行车。对啊,是自行车,只有工作的时候才会有四个轱辘的交通工具绑在他的腚上。我站在后座脚蹬子上,跟他说冷。
他说,那你把手捂我脖子上,那儿暖。
我伸手去捂。
他搞笑吧,就他那几件衣服,就他那体质,暖才见鬼了。
我不高兴地缩回了手。

一年级的时候我在镇上美食节的广场上和几个大我几岁的朋友一起玩儿,结果没留神走丢了。那时候手机还不普及,而我自小接受良好的安全教育,懂得得去找现场公安,毕竟那几个姐姐们可能并没发现她们的小跟屁虫丢了,更别说知道在哪儿丢的还回来捡。
人太多了,我看都看不到他们的脑袋,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像是误入马棚的兔子。
我太不懂得找人了,找了好久好久,找到那日头都从正中央掉到民房顶了,才看到公安亭和公安。
旁边还杵着个高高瘦瘦的县长李达康。
我被打了一顿。
李达康是被吓到了。
我一边憋着眼泪瞪他还一边保证再也不会走丢了,我扯他的袖子,安慰地拉拉他的手,很搞笑地觉得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人了。


二年级的时候我被县里地头蛇套过麻袋,那些人逼我打电话给李达康。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我算个什么东西,他们要的是李达康。我怎么都不肯打,他们也没打我,可能是看我小而且李达康干的事也不是我干的,更可能是怕打死不好处理。
后来地头蛇自己给李达康打电话,放的扩音。
他叫李达康自己一个人来,看到多一个人就撕了我,李达康说好。他叫李达康别想着报警,李达康说好。他叫李达康来换我,李达康说好。
操你妈好个屁。
李达康一来就被人拉去打,那群恶徒专冲着腹部之类不会被看到伤痕的地方招呼拳脚,我在旁边哇哇大哭,没人来管我。李达康一声不吭,他们的拳头打在李达康的身上就像打在沙袋上一样除了沉闷的声响别无回音。我这顽固的爸爸还安慰地看了我一眼。
末了他们打够了,检查检查不省人事的李达康,确认他没死,就把我俩丢在县里的大路边了。
我拿出李达康的手机,打120,却说不出自己在什么地方,我和他们说这里有棵树,很大,树前面还有个小破屋,他们说不知道。我不死心,说啊说,最后他们还是不知道,只留我哭得撕心裂肺。
在第一个过路人愿意载我们去医院之前过了三个小时。每一秒我都害怕李达康会死在那里,而且都是因为我疏忽大意犯下傻。
我从来没有那么悔恨我的出生过。


三年级的时候冒出很多东西要家长签名,李达康当然不在,我妈也经常不在。我就翻出他的政府文件,一遍一遍的在草稿纸上面模仿他的签字,那字外有锋芒,内有厚蕴,气若游龙而内敛,形同流水而锐利。
好看得不行,我模仿不来。
但好歹抄了几千遍的李达康这三个字,影响了我一辈子的字迹。

四年级我去了另一个县级市,转到了一个当地的小学,家住小学旁边,市委市政府在另一头,差天隔地那么远。
我背着书包,看着书走路,旁边一个教师子女甜甜地和她爸爸讲话,高高兴兴地往前走。
而李达康的车火急火燎地往市政府开,带起一车屁股的尘。
那个女孩看起来很小,而我看起来挺大了。我生日在九月中,离规定上学的年龄其实只差了十几天,要是李达康一开口,什么学校都会让我进,但他自然没有。我就晚了一年入学,变成了个大姐姐。
没关系啊,反正我都四年级了。我妈和我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我说。
我也不羡慕那些教师子女。
他们的确有父母陪伴。
但我能知道,市里有几个学校没被拆掉是李达康风风火火找了所有利益相关黑心负责人大骂一通的结果,他有段时间打电话打个没停,骂人骂的嗓子都哑了,饭都没空吃。
然后每天早上和我在家门口分道扬镳,坐着他的车火急火燎地赶去市政府。
真的没关系啦。
李达康为什么总会觉得自己对不起我。

五年级的时候第一次在急救室外面等李达康,是车祸。
从此我落下心理阴影,不敢在他在的车上睡觉,最怕就是司机打一个哈欠,我盯着司机像警察盯着喜欢偷懒的劳改犯一样严密。
我还不肯让他来接我。
只要他不在我视线范围内,我担心他坐的每一辆车,每一次旅程。
他当然不知道,他以为我开始叛逆了。的确,我不会和他说这些,我只会恶狠狠地和他吵架,说不要再来送我,有空也别来。

六年级他们开始讨论把我送出国外的事情,这个事儿很长,讨论个没完,两个人都没有拿定主意,我妈那时也没有,李达康更没有。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看着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我下一秒就要长翅膀飞走了一样。


初二上到一半我准备出国,回学校拿档案的那天下着暴雨,雨是连续下了几天了,区里有地方积水成涝,他连轴转地忙了三天,淋雨淋到发烧感冒,早餐一口都吃不下,还非要坚持送我去学校。
当然,不是用专车,就是一辆随便拦的计程车。
为此我黑着脸和他大吵一架,说什么都不让他去送我。他只当我讨厌他,闹脾气,一脸习以为常镇定从容地让人拦车 。我能为此辩解什么呢,我什么都不说。

我们两个都不擅长表达情感,而我最拿手的就是拿尖刻的语言自以为是的把对方推离危险,也算是一种曲线救国。
就像一只站在人一踩就会炸的地雷上的刺猬,凶神恶煞气势汹汹,对每一个上前来的人露出尖刺又说尽恶语,藏着底下的地雷,就是不肯说出实情。
然后满足地背上骂名,看着一个接一个离开的人们说那里有一只讨厌的刺猬,大家都别过去。

一路上他都在看着文件,看一会儿就停一下,大概是晕得难受,还脸红得不正常,我坐在旁边几乎能感受到热气,我说:您多厉害呀这点儿时间都非要拿来看文件。
他没理我。
到了之后他还想撑伞送我到楼下,我告诉他我包里有伞,别瞎操心。然后把他和司机轰走了。
等他们消失在视线外的时候我才从门卫室外的屋檐下走出去。
我当然没有伞,被淋得不如一只落汤鸡。
而我心里很舒坦。

我明白,李达康不需要小棉袄,我也不适合成为一个小棉袄。
我穿起来有棱有角,硌人得很,但是够强硬,就是个盔甲。
适合他李达康。

高中在国外的日子也就那样。SAT很简单,有些语法题会让中国学生笑出声来。当然SAT之外的考试和实践就很折磨人了。
李达康给的学费,我负责拿奖学金,好省点儿当生活费。他真的不有钱,能拿出来的生活费只够我勉强活下去。
没过多久,我妈打电话给我说王叔叔要资助我。
我愣了,拒绝。还和我妈吵了一架。
“他知道吗,王叔叔要资助我。”
“现在还不知道。”
“你考虑过这要是被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抓住把柄会给李达康带来什么影响么?”
“你关心他干什么,平时没见你跟他说上多少句话。我看他都不在乎你!他给你那点生活费顶什么用?”
我冷笑一声,头一次和我妈说了脏话。
“放屁。”

王叔叔给我打的钱不算很夸张,算是应付日常开支的那种。
我一分都没动。
我总觉得只要我提出一分钱来,就是在给李达康身上抹泥。然后我会想起二年级的时候那棵大树下,小破屋前,他身上血迹斑斑,悄无声息地躺在我面前。
愧疚得我什么都不想说。
所以我在国外活得其实挺苦,自由,但苦。因为钱不多,稍有什么意外就花完了。
我得抑郁症的时候要吃药。但是那段时间学校的各种活动花光了我的钱,快连药都买不起了,说实话,我有那么一瞬间不想治了。
但我还是打电话给李达康,第一次向他要钱,找了个借口,说是学校搞了什么活动,钱暂时不够用。我不想向我妈要,隐隐约约感觉她的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李达康转了钱给我。
他问我好吗。
挺好的,我说,您呢。
挺好的,他说。
然后他就告诉我他和我妈分居了。
我在电话这头笑了,告诉他,您能忍到那时我已经很惊奇了。
他说,对不起。
我们总是在互相曲解对方的意思,或者说,我总是让他单方面曲解我的意思。
我的话是真心的赞叹而已。
那天我去看完医生,拿了药,回家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李达康。然后上网搜索“林城”。
搜到李为民被抓,投资商跑路,李达康一遍一遍地站在烂尾一片的堤坝前面对争先恐后的记者,他一遍一遍地和他们解释状况,道歉自己用人不当,最后我塞着耳机几乎可以听到他声音在颤。那群记者最后终于满意,放李达康离开。
他转身背对着没有穷追不舍的摄像机,自己一个人往堤坝那一头停着的车走去。
是昨天的事情。
他一个人在堤坝上走。
我吞下药片。
我们都挺好的。

后来他当上了京州市委书记,省委常委。我的日子也好过了一点,从一个看来悲惨的孤家寡人变成一个令人敬畏的学霸孤家寡人。
都是我把自己坑成这样的。
毕竟李达康不也是这样。
我们俩都一个性子,死不悔改。

我妈被抓的时候我并不激动,更别提因为这件事就怨恨我的祖国了。
我哪儿能呢,李达康恨不得把命搭上去的东西让背着一身愧疚的我恨得起来吗?我的机械表上面都不是对的美国时间,而是对的北京时间,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信。
再者我也不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小青年,深知这是我妈小孩子心性的咎由自取。我妈其实,爱我,也怨我,孩子对于一个少女情怀严重的人来说迟早会变成嫉妒和抱怨的对象,我妈也快要到那个境界了。但我没关系,只要她爱过我就行了。毕竟我笃信,我长这么大,只有李达康和我妈在乎过我。
我没接李达康的电话,我知道我脱口而出不了什么好东西,更不懂得怎么让他放宽心,也不会说什么体己话,于是我干脆挂掉。
对,是挂掉。不是等它响完,而是一响就挂掉。
要问我为什么?一个人电话三番四次响得无人接听,他要是觉得我出事了怎么办。这不添乱吗。

我接了王叔叔的电话,但也只是一声不吭,因为我保证他会把我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转告给李达康,于是我最后只说:“我没事,我挺好。”

再接到李达康电话是一个多两个月以后的事了,手表上提示我是半夜一点,李达康不会在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毫不犹豫地接了。
对方自称是李达康的上司,汉东省委书记沙瑞金,更重要身份是李达康的朋友,他打电话告诉我李达康因为急性胃出血休克在抢救。
在美国下午一点的阳光下,我感到五年级时那种铺天盖地的恐惧张牙舞爪盘绕而来,仿佛我仍然坐在急救室门口,这么多年都没有离开过。
那边跟我说不会有事的,听起来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我沉默了很久,请他帮我转告李达康:
告诉那老头,他要是不养好身体活着等我这次放假,我跟他没完。

李达康没事。
我打电话过去,明着暗着把他骂了一通,他意外地没有骂回来。我有些害怕,毕竟对骂惯了,他不骂我,那我倒是害怕了。
撂下电话我才又想起一个事,李达康有朋友了,还是他上司?
政界之内还能有友谊,我真是一点也不信。但是那人担忧的语气是如此真诚,导致我放心地让他转告戾气如此之重而且过于私人的话。
矛盾重重啊李佳佳。


我领完成绩不声不响地飞回国内,只带着一个小行李箱,装一点日常要用的东西。
我到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半,看到市委大院京州市委书记李达康屋里还亮着灯,毫不意外。
我蹑手蹑脚地拿钥匙开门,推开,又关上,没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这可是我李佳佳的独门绝技。从小练就,被我妈臭骂,说李达康睡觉浅的臭毛病都是我惯的,从小就不喜欢半夜哭闹蹬被子上厕所,只要和他们住一起我能把我的动作轻到梁上君子都自愧不如。
我站在玄关背后,听见夜间电视嘈杂又安静的声响,看见李达康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刚想悄悄地走进客房,还没伸腿就看到有个人从书房走了出来。他先是给李达康盖了条毯子,五月份嘛,还挺凉的。然后他站在电视机和李达康面前,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把李达康连着毯子给抱了起来。
我愣住了。
汉东省委书记沙瑞金。他没看到我,也不知道有个人站在玄关背后。
他就这么把李达康给抱回了主卧,令我想啧啧称奇的是,李达康竟然还没有半途醒过来。
我趁他还没从主卧出来的时候扫了一眼李达康的房。成双成对的杯子,厨房里被人忘了洗的碗筷。本来一堵空白的墙上钉了两张地图,一张京州市规划图,一张汉东省规划图,墙有点窄,两张图并排贴不完,那张京州市规划图就很霸道地压在了汉东规划图上面,遮住了一个角。
挺像一个我没怎么见过的地方,叫家。

沙瑞金走出主卧关电视的时候才看到我,他愣的比我想象的还厉害。
他用嘴型说,佳佳?
我盯着他,很认真地盯着他,足以让他知道我看到了刚才的一切并且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
脑子里把他俩的关系疏理了一遍。李达康长得是好看,但我也没对他的长相自信到觉得他一把年纪了省委书记还会想对他有权色交易的念头,更没可能是省委书记跑过来拍京州市委书记的马屁,也不可能是简单朋友同住一屋。
李达康有伴儿了呗。
我不知道自己盯了沙瑞金多久,总而言之我理完这些就转头要出门。
沙瑞金拦住了我,准确的说拦住了李达康唯一的女儿。
我用气音解释,我没吃飞机餐,饿了,出去找吃的。
他说我一个人出去不安全,要和我一起去。看起来他有点紧张。至于吗,我又不是李达康的家长,还能怎么着,棒打鸳鸯吗?
他还是跟着我出去了,我在他出来后演示了一番如何毫无声响的关门。

我等吃的上来的时候心平气和地向他打听李达康。
他一五一十地把能给我讲的都讲了,讲李达康时的语气温柔得吓我一跳。
我问他抽烟吗。
他说不抽。
李达康在你面前抽吗?
不抽。
我开始吃面,也不是故弄玄虚,真的是饿了。
吃完我看沙瑞金还有些不知所措地盯着我,我开口:
李达康同志的戒烟就交给您了,别说是我说的。
您别惊讶地看着我啊,白宫都彩虹色了,我在美国呆那么久看起来像是会因为这些耿耿于怀的人吗?

回去的路上,沙瑞金对我说:佳佳,你和李达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那都是我心知肚明的事,既然我心知肚明,那就不是误会。

第二天我起来做的早餐,煮的粥,李达康迷迷糊糊地出来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呆住了,表面上仍然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他死死地盯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一副清醒过来的样子。他一回过神来就转身回了卧室,十几秒后又走了出来。
“佳佳。”他磨蹭到桌前坐下,脸色还是不太好,可能已经成为常态了,我大发慈悲地没有计较。
“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能回来啊?您这话说的,幸亏你没给我一个假钥匙。”我娴熟地舀粥。
一碗给我。
一碗给他。
最后又舀出一碗,放在他旁边。
李达康脸色微妙地变了。
我亲切地提醒他:“沙书记不吃早餐么?”

沙瑞金出来了,面上带着自然的微笑,自然地坐下,自然地喝粥。
我也一样。
只有李达康闷闷不乐,好似心里忐忑一样。
沙瑞金问我读完书回国还是打算移民。
事关李达康的问题他问得太掩饰又太明显了。
李达康听见这个问题,好像早已经知道我否定的答案,不动声色而烦躁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那碗粥,就是不往嘴里送。这人找了伴儿之后越活越回去了?
我和他撂下过狠话说我不会回国。
沙瑞金温和地看着我,又温柔地看看李达康。

回啊,我听见自己说。
美国的东西太他妈难吃了,赶不上我们这儿的好,我又听见自己补了一句话。
李达康蓦地抬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李达康还想瞒我他和沙瑞金的事。
我摇摇头,对他说了一句能噎死他的话:
李达康,法无禁止即自由。
您是不是忘了好歹我也在美国接受过政治正确的熏陶。

只是那沙瑞金终究是不守信用,把我和他那晚在街边大排档的约法三章置之不顾,一个人入了黄泉。
李达康让我跟着他一起去火葬场,我没问他为什么,估计他能回答我说是让我去学习经验不至于弄得他死了还狼狈。
沙瑞金穿的是一套西装,手心被李达康悄悄放了几片林城玫瑰的花瓣。
林城白玫瑰。
他以为我没看到,那我就没看到吧。

我看着他一个个的签字,那字还是好看,只是收敛了锐利,有点儿像沙瑞金的字。
等着领骨灰的时候李达康一次又一次地掏出烟来,终究是一口都没抽。
我想起我初中做过的一篇英语填空,言简意骇地介绍了各种玫瑰。里面也提到了白玫瑰。
“Love is stronger than death.”

沙瑞金走后李达康也没撑几年。我去市委大院收拾东西,竟然没翻出来什么沙瑞金有关的东西。
倒是发现了一箱和李达康有关的东西,就放在衣柜里。好像是他从沙瑞金那儿收过来的。
临走的时候我看到了墙上那两张泛黄的地图,京州规划图仍然耀武扬威地压在汉东规划图上面。
伸手摁了摁,有点儿太厚了。
揭开一看,背后贴着很多剪报。李达康和沙瑞金少有合照,但他们会一起考察,出席会议,他们有心地把两人同框的报道照片剪了下来,贴到了京州和汉东的背后。
从林城到汉东各地,从沙瑞金上任到沙瑞金的讣告,两人把能搜罗到的所有都贴到了京州和汉东背后。
一层叠一层。
贴在最上面的是李达康的一张字条,笔锋锐利张扬,一派少年的样子,让我觉得当年李达康签字时恍惚出现的沙瑞金的收敛是幻觉。
“相思有如少债的,每日相催逼。常挑着一担愁,准不了三分利。这本钱,见着他时才算得。”*
最后是几个大字,力透纸背:
狗屁沙瑞金,欠债不还钱。

我笑了,把这些一张张揭下来。
本以为他俩的往事不过是山雀儿过草地,脚印儿都不会留。
却发现是只大胖雁,吧嗒吧嗒在雪水泥泞中踩下深深的脚印。

*米兰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说完就跑好了。
*徐再思。《清江引·相思》
写太长了,本来就想想象一下佳佳小同志的故事,结果还是跑到沙李那儿了。
我很敷衍地烂尾了。
因为我好困啊。
雪泥鸿爪是个成语嗯……应该都知道?




可以说我很放飞自我了,没错,又长又臭,充分发挥我的性冷淡流水账画风,我马上跑路,这篇写了半个星期了,不想写了,再写就上万了




虽然很烂,但依旧向能坚持拉到最后的同志们打滚耍泼求不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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